五雀(大修中,暂停更新)_四十五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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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四十五 (第1/1页)

    冬宛和李绪确实有些像,更偏向于X格里的某些特质。

    李绪的X格,像极了冬宛被父亲囚禁在王府时的样子——没什么JiNg神和生气,带着种蔫蔫的、提不起劲的状态。反倒是冬宛在冷g0ng时,总说自己马上要自由了,那会儿倒多了些活人气息,带着我和五雀儿,日子也没苦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“有缘人,昨天晚上李绪会不会听见彻夜的哭丧,吓得瑟瑟发抖啊?”齐惟幸灾乐祸地问,“瞧他那怕鬼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我没法肯定回答,只好转开话题:“可宁府有长者去世,怎么没人告知我们一声?”

    “是开国时期的钦天监,以前为太祖寻得龙脉,在这儿德高望重。听说昨晚没熬过百岁这个坎。”李柒消息灵通,还不忘逗meimei,“老头快百岁时,特地让子孙做了口棺材,随意放在院里。他又不敢给自己算命,选择听天由命。昨夜瞒着人又去选棺材,行家叫‘讨命’——只要有人问他在做什么,他就让人帮着选。要是那人说‘你还是活着吧’,他就能借那人的命再活些时日;选错了,就借对方的运势保佑后代;选对了,他自己可就Si翘翘了。院里近千口棺材,还真就让人一选而中,老头算是栽在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齐惟在极北贫瘠之地长大,见什么都觉得新鲜,听完这故事哈哈大笑:“虽然人没了,但这故事倒是能经久流传。这老头和宁府的人都是坏心眼,安安分分等天命不好吗,偏要g这种缺德事。”

    饶是我听了,也不禁感叹:“心思赤诚的人,从不怕诡计,甚至常有好运气,看来这话不假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,是问到晋王妃头上了?”李柒随口一问,又马上否定,“不能吧。晋王妃手段可不光明,况且五弟一直黏着你,要是问五弟,他肯定二话不说拔刀,助那老头早登极乐。”

    我抬眼看向旁边的环姑:“当然是这个不省心的。你跟紧四叔,小心宁府的人把这事赖到你头上。”

    环姑憋着笑撇撇嘴:“鬼神之说,我向来不信。是他大限将至,可不能怪我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诸位都对宁府极为不满,这事也惹到妾身头上了,正想找人理论理论。”我起身接过福Ai,“那妾身就去和宁太守说道说道吧,长者下葬,太守兴许还在府上。”

    “太守不会去的。府上纨绔子弟多,他带着嫂夫人很少回府,这次还是因为福Ai才回来暂住。”李柒抖着腿,散漫地说,“环姑就留在本王身边吧。你抱着公主,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。宁家在这儿势力显赫,连昭yAn公主他们都敢背后评头论足,何况你一个从g0ngnV上来的王妃。”

    我看向远处,几个世家子弟聚在一块,没个正形,脸上的笑容和身上的丧服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“太守肯定很想福Ai,快去吧。”李柒催促道。

    我回过神,连忙点头,跟着下人指引往宁荷住处走。

    经过那群公子哥身边时,纵使我满身绫罗、尽显地位,他们竟傲慢到连个敷衍的礼都不肯行,眼神轻慢地扫过我,暗自议论的W言Hui语钻进耳朵,简直有辱门风。

    “这王妃身段真好,b咱们楼里培养的都强,就是个子高了点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从小就跟了晋王,晋王年纪轻轻被她g引得找不着北,她肯定会不少花活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晋王从小跟了我,是晋王主动招惹我,要说花活,也是他更懂!别什么都往本g0ng身上甩锅。

    李绪刚打拼一年,地位根基还不稳,我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地头蛇,只好先忍下这口气。刚走几步,想起李绪临走时说的“赵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”,心里又有了底气,转身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——以前见过几回落太后,希望能学来几分她的气势。

    “见到本王妃与公主,你们为何不行礼?是想挨罚吗?”我拉长音调,声音提高几分,眼神睥睨着他们。手……指甲没染蔻丹,差点意思,但也够唬人了。

    公子哥们没想到我会转身较真,只好不情不愿地敷衍着行了半礼。

    我学着他们的样子,一脸不满地扫视过去,嘲讽道:“本g0ng见过宁荷,原以为宁家大户都会像他一般品德高尚、才情横溢,今日算是走了眼——原来宁家只出了一位天骄。”

    “除去品行,这相貌也差得远。”我用尽鄙夷的目光,转身继续往宁荷寝居走,“兴许是本g0ng和晋王待久了,看惯了他的相貌,再看旁人,就觉得有些不堪入目了。”

    狠狠挖苦一番,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我倒要看看,这宁府倒台时,三个皇子、两个公主能分多少好处——皇帝让我来,不就是为了帮福Ai争份利吗。

    “经过这一夜,你嫂子我算是明白了。”我对福Ai说,“一个皇子隐姓埋名还不够,还要再搭上一个,皇上能不疑心?”

    福Ai不太懂我说的话,只是觉得被我抱着很安心。

    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,如高山流水般沁人心脾。宁荷身着大红官袍,尚未换下,房门敞着,庭院里梨花飞舞,伴着琴音悠然飘落,看得我有些晃神。他苍白的薄唇轻启,吐出三个字:“红樟木。”

    “樟木有镇静催眠的功效,还能温中止呕。宁宅附近种着漫山遍野的红樟木,单靠它不足以致幻,或许是掺和了其他香料,严重的会让人神志清醒却昏睡不醒。”红樟木防腐抗虫,本就是南方制作棺材的最佳木料。

    “哥,哥哥。”福Ai还认得他。

    我唇角扬起柔和的笑,走到窗边,望着屋里的倩影。她四肢活动缓慢僵y,生活多有不便,却gg净净地坐在窗前赏花,美得不像真人,像极了静妃房中私藏数十年的画作。“嫂子真好看,肯定有许多人想一睹芳容、动坏心思,也难怪宁太守看得紧。”

    “王妃理解就好。下官也明白王妃心中疑惑,吴中河两侧是郑王与昭yAn公主的封地,二人理念相合,少有争端,多以Ai戴百姓为主。但宁家有百年根基,在此地作恶不少,触了二人的霉头,他们才合力想削弱宁家。下官曾向父亲许诺,宁家的财产,要有福Ai一份当嫁妆。”宁荷起身关紧门窗,又对妻子轻声叮咛,“吹久了风会头疼的。”

    我心里又嫉妒又羡慕,争执不下。不止是李绪没有他哥哥这般对妻子贴心呵护,更多的是,自己敬佩共情的人,早已与发妻恩Ai不移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我无从掺和,既然皇上信得过妾身,福Ai那一份,我必会为她争到。相b之下,那五箱金银和兵马简直微乎其微,不如妾身便带走安置,其他的事全不过问。”我郑重许诺,“太守可否只当没看见?”

    不知宁荷能否懂我没兵没粮没人的处境,他却不肯通融:“那是父皇为福Ai准备的,公主若想要,事后下官会为她准备谢礼。”

    真是个古板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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